【铭德】好哥哥
☞杨铭第一人称视角
我的哥哥，他是个很死板的人。所有事情都要尽力做到最好，所有别人不乐意的活他都会笑着揽下来，不过这也许就是在他医院里混的好的原因了吧。领导喜欢他，病人喜欢他，医生护士都喜欢他，因为他温柔肯干体贴内敛，简直是好医生好同事的典范。
可我却觉得他像是个挂着杨昭德名字的空壳。
我记得他喜欢猫，大概是我父亲和他母亲结婚之后没多久吧，放学回去的路上看见他坐在花坛边上摸一只流浪猫。
夏天厚厚的云层在天际堆积，被落日啃咬出艳红的影子，他是被埋在光辉里的孩童，腿上伏着一只有些脏的狸花。我看见他笑的眼眸中满是流光，比他故作乖巧的样子惹人爱多了。
然后他也看见了我，满脸惊愕，猛然的一站，那只惬意的猫从他腿上掉下来，似乎还没休息够，尾巴立着在他腿边蹭着。
他看看我又看看猫，急得眉头紧蹙几乎都要跳脚，然后跟我说，别告诉父亲。
我父亲不喜欢小动物，非常不喜欢，在他看来这些流浪猫狗就是移动的寄生虫携带体。在他半威胁半科普的教育下，我对动物也并没有好感。
但是我还是帮他保守了秘密，偶尔也会刻意去看看他还有没有坐在那个花坛摸猫。答案当然是没有的，也许是被我碰到了换了地方，也许是受父亲影响再也不摸猫。
从小到大我似乎只有那一次，撞见了他真实的样子。他对我似乎总保留着一份小心翼翼，官方的让我想起我们医院那个行政刚上班的时候对我的态度，但那个同事混熟了发现人亲切的很，他却是个怎么也不红的青螃蟹。
我应该是讨厌他的，自从他成为我的家庭成员，别人就总会念叨，说我哥哥如何如何优秀。也许吧，但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没有实质的空壳，悲哀的不行。
也不能这么说，他应该是有灵魂的吧？在我无意蹭到他的手指之后，总会发现他别扭的转过头，还有微红的耳尖。原来是这么腼腆的人吗？还是说，那些医院的流言蜚语都是真的？我对他了解太少了。
我想去了解他更多一些，吸引他的注意，我故作讨厌他的样子，用尖酸刻薄的坏弟弟形象去引起他的注意。但他并不在乎我对他的非议，除过公式一样的笑，我并没有得到什么。
我也换过方法，服个软，可也并没有什么结果。他对我像是有一套固定的应对模式，就像他对我父亲一样，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样子。我父亲对他这幅样子很受用，而我不是。
我想看到他的情绪，出于一种好奇，或是更深更黑暗的一种冲动。我忘不了那个傍晚，夕阳拉长他的影子，他眼里的流光，他像那只猫一般的惬意。
都说半遮半掩才更引人好奇，窥探到一角就渴求更多，这不就是人的本质。
在周末回父母家吃饭的时候，我故意碰掉了他的筷子——我是左撇子。然后跟他一起弯腰去捡，故意去捏他的手，他不知道是弯腰的原因还是真的因为我的动作，起身后满脸涨红，逃一样去厨房换筷子。
我隐隐觉得那些护士小姑娘的悄悄话是真的了——我哥也许真的喜欢男人。
我挑挑眉，这真的很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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